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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章 相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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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醒、快醒醒。”伊藤碧好夢正酣,忽覺有人在耳邊輕喚,那聲音溫煦如風,十分動聽。她幽幽醒轉,眼前是一片花艷草青的芬芳之地,那名說話之人就坐在一旁,靜靜地看著她,一頭如瀑長發垂將下來,在風中輕舞,那人的臉上像是蒙了層白紗般,朦朦朧朧的,看不分明,卻會莫名讓人覺得有一種清麗絕俗的美。伊藤碧一個激靈,頓時坐起身來,問道:“你是誰?我怎麽在這……這裏是哪裏?”

神秘女子註視著伊藤碧,面貌雖像是隱在薄霧之後,依稀卻能覺出她唇角在笑,對這位素不相識而又突然冒出的女子,伊藤碧竟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,不自覺地便想同她親近。那女子站起身來,不答反問:“你現在感覺如何?”伊藤碧這才記起剛才一場大戰,自己好像受了很重的傷,連忙也站起身,檢視了一番,發現不痛不癢,胸中更無氣血翻騰之感,不禁大覺詫異,呀咿出聲。

那女子道:“看來你已經沒事了,回去吧。”想想又叮囑道:“有件事你須記好了,將來不管發生什麽事,你都要相信水門!”她這話說得甚是奇怪,伊藤碧不覺擡頭直視著她,心中許多疑惑,眼見女子說完話後即轉身離去,連忙叫住道:“等等,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?這裏是哪裏?還有,你為什麽那麽說,水門他?你跟水門之間又是什麽關系……”

伊藤碧話問到此間,那女子突然住了腳步,回眸一笑道:“他?他是我最愛的人!”她笑靨如花、嬌艷紅唇一開一翕間語出驚人,伊藤碧立時呆住了。

……

卻說那從一旁竄出抱住伊藤碧的人,正是波風水門。其時他早就在附近,只在剛剛女孩昏倒時才現身。波風水門起初驚慌異常,只道伊藤碧必是受了什麽看不見的重傷,情急之下使盡畢生所學細加察察,卻又覺得女孩查克拉的運行很是暢順正常,雖然感覺氣息上有些微弱,但那也是因為剛才經歷了一場大戰的緣故。正在他不明細故,微現慌亂之際,忽見伊藤碧面色有異,只見她眉頭時皺時舒,倒是有些像前時夜裏做噩夢時的模樣。他正不解焦急中,伊藤碧的口中卻忽然蹦出斷斷續續的話來:“……笨蛋!……喜歡水門……”波風水門被她一驚,居然嚇了一跳,先時聽她睡夢中猶罵“笨蛋”,覺她話語中中氣很足,料定無大礙,放下心來後,不覺又是好氣,又是好笑。聽到後半句後,便笑不出來了,只是女孩抿著嘴咂咂有聲,那話又只半句,倒也不一定就是表面上的意思,他不覺皺緊了眉細細思量,卻再難想明白個中原委,這一思索間,他不覺呆坐著,癡癡地望著女孩的面孔發楞。

伊藤碧猛然間睜開眼,見有人正看著自己,不覺也盯著他瞧,波風水門見她盯著自己發呆,又想起她夢中的話,奇怪之中也不開言,一時間竟忘了問她傷勢。倒是伊藤碧眼睛眨了幾眨,臉色突然大變,仿佛見到了鬼般迅速竄開去,波風水門短時間內再次一驚。

伊藤碧睜開眼睛時看見眼前的竟是波風水門,一時間回不過神來,直想他為何會在此間,故而楞住不動。但於轉瞬間,夢境中的場景和話語就浮上了腦海,她心中又堅持認為他此刻該在前線,斷不會出現於此處,還以為自己還在做夢,驚慌中下意識地跳開去。她本來從不信鬼神,可火影大陸上本就有靈魂一說,而且“屍鬼封盡”的關鍵就是要封印靈魂,不由得她的觀念有了改變,再加上被夢境一激,當下竟雙手合十,口中喃喃有辭地祝禱自己快些醒來。

波風水門見女孩神情這般作怪,初時雖奇,之後卻覺著十分好笑,又見她確實沒事,心中一寬,不禁笑出了聲。伊藤碧聽見笑聲,偷眼斜睨,發現男子仍在,自己竟然“還未從夢中醒來”!感覺十分怪異,她右手掐了掐左手,覺有痛意,更是感慨這夢境實在太過真實,直到另一陣夾雜著“咕咕”怪聲的詭異笑聲傳來,她放眼望去,發現自己還在戰場,那發出古怪笑聲的正是雪鴿咕嚕,這才覺出不對來。

“小碧,你沒事吧?”波風水門上前幾步,在伊藤碧面前蹲下身來詢問道,他雖然覺得好笑,始終還是擔心女孩,此時話語中不覺帶上幾分關切之意。伊藤碧怔怔地眨了眨眼,問道: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波風水門道:“你忘了,我現在是白雪劍的主人。”白雪劍無故被他人召喚,那人又只能是伊藤碧無疑,他怎能不來一瞧究竟?

伊藤碧見他應答分明,這才信了眼下並非夢境。她纖眉一皺,忽然憶起一件事來,急忙道:“水門哥哥,別處只怕也遇到了敵襲,咱們快去幫忙吧!”波風水門勸住她道:“別急,敵人都已經被我殺了。”原來他於白雪劍出現不久,就到了,發現木葉有難後,自然出手相幫,那些人的計劃中本指望大田折沖等人援助,因此其它地方襲擊之人並不怎麽厲害,人數也不多。那幫人如何會是波風水門的對手,幾乎瞬間就被他放倒,他心中系著伊藤碧的安危,又不便露面,解決完敵人之後就又迅速返回了。不過受襲的畢竟都是些手無寸鐵的孩子們,波風水門來得又有些遲,所以木葉還是有傷亡,只是人數並不多。

伊藤碧一面在心中為戰爭哀嘆,一面感慨波風水門果然厲害,自己同他之間看來還有太大差距,暗暗下決心日後須更加勤勉。雪鴿咕嚕卻於此時前來湊趣,笑她夢中猶言自己喜歡水門,伊藤碧才知自己夢話出口,還竟說些不該提的話,著急揮手辯解,要他不要誤會。波風水門本已認為她口中“喜歡”不過平常詞句,是自己太大驚小怪,今見她惶然若斯,小臉俏暈生紅,才是奇怪,只是他向來不愛追問他人隱私,又見女孩羞窘得厲害,遂裝作不明其意的模樣。暗中卻偷眼相瞧,見她仿似長松了一口氣,心中也暗浮笑意。

伊藤碧忽然問波風水門是否記得一個叫大田折沖的人,波風水門答稱不認識,伊藤碧暗暗奇怪,將經過情形敘述給他明白。波風水門也覺奇怪,走到大田折沖屍體邊蹲下觀察,不久後臉色忽然間變得嚴肅,他伸出右手,小指在大田折沖臉上輕輕挑了兩下,揭下一層面皮來。伊藤碧好奇上前觀望,那人皮面具一揭下,一頭紫色長發忽地冒了出來,卻是一個女孩!

波風水門在記憶中搜尋良久,突然劍眉一蹙,道:“是她!”那是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,有一次路過街角,見一女孩大冷天渾身臟兮兮地縮在街角乞討,很是可憐,遂上前將自己的衣物披在她身上禦寒,此後又央求老師幫忙給她安了個家。這件事於波風水門而言本是平常,他也不怎麽記掛在心,只是忍者本就擅於記憶事物,那頭於骯臟中依舊亮麗高貴的紫發又給了他很深的印象,他這才識得女孩。

波風水門凝視著女孩遺體,眼中呈現出哀婉神色,伊藤碧站在一旁,眼神也是淒然,就連最愛啰唣的雪鴿咕嚕也靜靜地立在伊藤碧肩上,難得地一言不發。半響,波風水門嘆息一聲,道:“對不起小碧,因為我,讓你陷入了危險。”伊藤碧搖了搖頭,道:“笨蛋,你根本不需要自責。如果不是因為你讓白雪劍有了突破,我也許已經死了。”她言辭真切,眼神忍不住轉向男子,夢境中神秘女子最後的話困擾在她心頭,她心中藏事,看向水門的目光不免閃爍,幸好他此刻看著地上女子,並未註意。伊藤碧急忙收回目光,悄攝心神。

片刻後,波風水門忽聽雪鴿咕嚕拼命地撲動翅膀,“咕咕”而叫,他急擡眼,眼角瞥見的就是伊藤碧小小身影傾倒向自己的一幕,不由大驚,連忙接住她焦急而看,卻見她呼吸勻稱、神色安詳,只不過是太累了睡著而已,這才跌坐在地,擦了擦額角冷汗。咕嚕在旁也有樣學樣,擡起翅膀來觸觸鴿頭,像是要擦出幾滴汗來一般,這般模樣被一只鴿子做起來,看上去甚是可笑。咕嚕隨即氣憤,振翅鼓鼓沖來,波風水門怕它驚醒女孩,連忙召喚它離開了。

這時候傳來腳步聲,原來是邁特凱他們離開之後,擔心女孩安危,尋人回來救援,波風水門不便與他們照面。掏出個面具帶上,化妝成暗部抱起伊藤碧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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